
你是珍贵的礼物
是灵魂甜蜜的祝福
温暖的土地孕育生命
所有新芽都能开出鲜花
November·第九章·树
维系我们今日社会的核心关系之一便是父母子女之间的亲子关系、以及在它的基础上所衍生的财产继承或赡养义务关系。由一个家庭的概念,又推导出了国家与民族的概念。这套关系是我们今日面对的很多问题的根源:当一个人把家人视作最重要的人,那么其他人在他心里就变得不那么重要,如果其它人越来越多,那么冷漠在所难免,直至到了最后变得只爱自己的家人,而对其它人的死活袖手旁观。其次,财产继承导致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一出生便含着金汤勺的人与一出生只有破瓷碗的人显然不在一条起跑线上。而社会所强调的“为家庭所付出、牺牲”的理念使得一个人拼命的攫取远超一个人所需要的资源以供养全家,为此他不得不与其他人竞争,在这个过程中压榨或剥削其他人的必须资源,尤其是那些处于优势地位的人,获取资源时可能创造了更严重的不公平,这些资源不仅用于自己、用于家人、甚至用于子孙万代,而那些活着的其他人却陷入缺乏资源的痛苦生活。而在这个过程中,为家庭牺牲的个体几乎无法做自己,任何事情都必须考虑家人,而其他被供养的家人也多多少少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变成了一家人的性格特质、能量、未来梦想严重的相互混合,一个人由此也很难认清自己了。国家或民族的概念与家庭没有太大不同,它形成了另一个共同体,并且对其他共同体的死活愈加冷漠。在这种爱家、爱国概念熏陶下的个体,可能以为自己掌握了爱,但却常常希望另一群个体毁灭、或是对家国之外个体的残酷命运无动于衷。赡养的义务成为了另一项让人不自由的因素。父母要赡养子女、子女要赡养父母,整个社会构建在恐惧之上,父母恐惧子女没有能力生活便要在成长过程中野蛮的干涉、恐惧自己老后没有人来养便用道德的枷锁让子女感到羞耻,而子女在整个过程中作为无法选择出生的一方,一生都很难逃脱这副由义务构成的枷锁,常常无法摆脱枷锁的子女成为了下一任为子女戴上枷锁的父母。
谭崔的能量是一种周期性的能量,像是海浪潮起潮落,万事有开头就必然有结束。对于亚特兰蒂斯文明而言,一种只能开始却无法结束的关系是非常恐怖的,是一种非常粘滞的低级能量,是与谭崔社会格格不入的。我们今日的亲子关系就是这样一种只能开始却无法结束的关系,父母可以选择何时怀孕生产、随后展开亲子关系,而子女却几乎很难结束亲子关系,即便是断绝亲子关系,也会受到整个社会的巨大非议,这是一种无自由的体现。亚特兰蒂斯很早便有意识的解决这个问题,与解决这个问题相关联的,分别是社会化养育以及生物医学的发展。
在亚特兰蒂斯,父母对子女的抚养必须位于监管之下、并且有着非常简单的退出机制。亚特兰蒂斯本质是一个灵性社会,这个社会遵从灵性大师的意见,认为新生儿不是父母的财富或是私人财产,孩子的降生是因为他/她需要在亚特兰蒂斯这个社会生存和发展,孩子出生时选择的是亚特兰蒂斯社会而不是特定的父母。因此,任何新生儿本质上是亚特兰蒂斯的孩子而不是某个父母的孩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真相,因为事实上确实如灵性大师所言,许多这一时期降生在亚特兰蒂斯的灵魂,它们的人生目标并不是为了完结与父母之间的业力,甚至与父母之间并无业力,它们的全部目标便是利用光闸开放的时间来学习和领悟灵性知识并离开地球。因为这些原因而投身于世间的灵魂们自然与亲生父母之间缺乏深刻的羁绊、也未必能产生深刻的亲情。实际上,我们这个社会之所以如此强调亲情,就是因为绝大多数人与自己的亲人有着非常深厚的业力牵连,使得任何情绪都在业力的基础上被放大、显得亲情极深,事实上情感的波动也是极深。而当一个人开始超越业力,这些情感的波动也会越来越淡,最终趋于平静。一个人最终意识到自己是因为灵魂而降生,而不是因为父母的创造而降生。
降落在亚特兰蒂斯的新生儿们,必须要接受社会化抚养。当婴儿通过生育筛选而出生后,他将和其他婴儿住在一起,并由大约10名左右的成人所共同抚养。居住的地方由政府所提供,并命名为成长院,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的阶段都住在成长院。婴儿的亲生母亲可以加入这个抚养圈以亲自抚养子女,但却不必须。这个由大约10名成人所组成的圈子并不固定,它并不是像职业一样的存在,而是一种类似于志愿者的存在,政府给与这些志愿者以特别的物质奖励,因此一些生活不那么宽裕的成人会选择加入抚养下一代的工作当中。
在这样的一种社会化抚养关系中,新生儿会在他能理解之后被告知亲生父母与兄弟姐妹是谁,新生儿可以选择与父母或父母单独一方或者兄弟姐妹一起居住,但是新生儿自己会被政府给与一套在成长院的固定居所,所以新生儿从小便拥有选择居住地的自由。在亚特兰蒂斯的文化中,强调的并不是亲生父母对子女的特殊性,而是整个社会与其他人对新生儿的爱与关怀,每个抚养后代的成人在这种文化下都给与新生儿同等的爱,即便是亲生父母也很少会差别化对待自己的子女。父母与子女之间的血缘关系仍旧是被亚特兰蒂斯所承认的,但被主流文化所刻意淡化。而在这种社会大家庭文化下,和其他同龄人一起成长的新生儿们,几乎不会受到太多父母的差异化烙印。我们这个时代的许多人回忆起童年时,都会感叹父母对自己的影响至深,例如从小被父母羞辱的子女,成年后长久的难以摆脱自卑,而这就是父母将自己的烙印刻在了孩子身上。与之相对比的是,亚特兰蒂斯的新生儿们,常常是将同龄人的烙印刻在自己身上,因此他们所体验的是同龄人相互影响相互成长的、极其深刻的友情或同辈之情。“一代人”这个词对我们今日社会的个体而言,是模糊不清的面孔和庞大数量的群体,而对于亚特兰蒂斯的孩子来说,是鲜活的朋友与亲密的个体。当一个人可以自然而然的在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上面体验到爱与关怀,他自然会相信人与人关系的本质就是爱与关怀,而这是整个融光社会的基础。谭崔的技巧无法在有敌意的情况下展开,只有开放的心灵才能触动另一颗开放的心灵,而谭崔的能量流就是一种心与心的能量交流。整个社会要想形成谭崔文化,对其他人不假思索的善意是一个必须条件,而这只能在融光时期做到。在非融光时期,人与人之间就像是黑暗森林一样彼此猜忌和怀疑,而只有当光照亮每一个人身上的优美动人之处,一个人才能自然而然的接纳、欣赏与爱另一个人。
与社会化抚养相伴的,还有继承遗产与赡养义务的消失。父母的财产不可以过继给子女。实际上,整个亚特兰蒂斯的文化本身就不是以金钱为导向的文化,整个社会所信奉的便是及时享乐。政府中的精英精心设计出了许多保障制度,而这被许多精英们认为是自己的天命所在,是一种对其他人最深沉的爱与对集体的巨大贡献,这造成了亚特兰蒂斯的社会建立在爱上,而不是像我们今日一样建立在恐惧上。因此,财产的继承毫无必要。一个人在人生全程蒙受社会庇荫的基础上,财富回流社会以供他人利用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而且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在亚特兰蒂斯取得巨大的物质成就,且这些物质成就往往是以票卷的形式体现的,而不会像今日一样以实物的形式传承给后代。这种财富的回收机制造成了亚特兰蒂斯人民广泛的平等,因此大量的灵魂争先恐后的选择在这个周期降生,使得新生儿的出生率居高不下。很多意外怀孕的女性事实上并不想生产,但是由于众多原因最终选择了生产。就像灵性大师所言,许多这类看似意外降生的、看似不受计划或不是因为父母的爱而诞生的孩子,最终却成为了很多领域的领头人,包括许多灵性大师,其根本原因便是这些孩子选择降生于这个社会而不是这个父母。得益于抚养义务的消失,这些父母可以在生下孩子之后轻松的剪断羁绊并继续自己的人生,不像我们今日社会的很多人一样要牢牢的将后半生与子女绑定。有趣的是,亚特兰蒂斯政府并不希望父母与子女之间像是完全的陌生人一样,因此法律上会规定父母对子女存在名义上的抚养义务,这样的义务会每个月定期扣除父母的部分工资以抚养子女,然而这样的费用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仅仅具有象征意义,它的目的仅仅是提醒父母自己有亲生子女,并希望他们可以定期探望,以帮助子女建立健全的人格。这样的抚养费用直到子女成年为止。至此,政府认定自己尽到了所有能尽的义务,随后父母与子女可以终生都不再有牵连。亚特兰蒂斯政府的保障制度从出生一直到死亡,因此也同样不存在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归根结底,这是一个认可个体独立的社会,个体拥有我们这个社会最为渴望的自由。另一方面,亚特兰蒂斯不是一个人与人关系冷漠的社会,许多子女仍旧与父母或自己的兄弟姐妹发展出了深刻而亲密的关系。建立在自由退出机制上的亲情,其实反而可以产生最深刻的亲子之爱。真正的爱有个前提条件便是选择的自由,在没有逼迫与束缚的条件下,当一个人在有无数种选择的情况下仍旧选择其中一种可能性,这样的一种爱是基于自由的爱,也是真正的爱。
新生儿居住的成长院并非一成不变。亚特兰蒂斯的人数不多,因此有足够的资源因材施教,孩子在成长的几个阶段中都会面临着重新更换成长院的选项。但是亚特兰蒂斯不存在强迫新生儿更换成长院的情况,必须是当一个新生儿足够明晰、足够清楚的想要更换成长院时才会发生。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非常难以理解的一种思维,因为如果一个人想更换地点就更换地点,肯定会出现有些地方人特别多、有些地方人特别少的情况,怎么能保证每个人想换就可以换呢?实际上亚特兰蒂斯是一个3.5维的融光社会,任何个人的决定都与命运的安排息息相关,当一个人希望更换成长院时,往往会发现其他人正好在那个时间搬出他想进入的成长院并留下空位,因此这样的转变几乎是不费力的。假如一个人想搬入某个成长院,而相应的成长院却没有空位时,那么这个人就需要想一想是否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并不是内心真实的感受、或者自己留在当前的成长院仍有命运上的必要性了。此外,尽管与其他同龄人一起长大是一件非常让人愉悦的事情,但是也难免会产生一些与某些个体性格上的不和谐,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有个体搬出。维系群体和谐是一件需要相当高明的谭崔技巧的事情,甚至绝大多数成长小群体都做不到,因此这就像潮汐一样,那些合适的人继续呆在原地,不习惯的人离开,而新的人加入,它并不是关于对与错的,而是一种谭崔能量的正常体现。
成长院几乎是每个新生儿成年前都要更换过几次的,因为不同的成长院对应着不同的年龄组,不存在刚出生的婴儿与即将成年的未成年人同处同一个成长院的情况。不同的成长院也往往有着不同的主题。亚特兰蒂斯的教育是高度分化的,每个学院都有各自擅长的内容,而成长院几乎是围绕着这些学院展开。假如一个新生儿希望学习画画,那么他会在有意识更换成长院时更换到那些美术学院周围的成长院,随后周边都是与其年龄类似的志同道合的同龄人。这是一种激情的叠加,年轻人的想法会彼此碰撞,产生极大的创造力。那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往往有着类似的能量频率及人生课题,这会使得这些年轻人彼此之间成为终身的挚友。此外,灵魂伴侣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容易遇到彼此,因为这就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甚至于,在这一阶段彼此相遇的个体,在很多年后逐渐变成了对方的灵魂伴侣。当一个人开始灵性的旅途,他在不断的改变自己的命运及梦想,并让自己的思维和行为模式逐渐调整,最终和另一人变成了后天形成的灵魂伴侣。这是光的时代给予亚特兰蒂斯的礼物,在一个自由的社会,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是不可能的,哪怕灵魂伴侣也可以后天形成。而我们这个时代,这样的概率几乎为零,只有那些灵性成长的大师们才有能力意识到并改变自己,随后匹配到一个后天的灵魂伴侣,但这与亚特兰蒂斯是极为不同的。
更换成长院往往会导致年幼的个体来到远方的城市。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规模并不大,绝大多数课程都只有全大陆唯一一处培训地。假如一个人的出生地与他想学习或体验的内容不同,那么他只能通过来到另一个城市的成长院来完成。而这必须要求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分离的,否则父母的人生总是与子女捆绑,无法让子女在最需要成长的时刻成长出最高的可能性来。我们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远远没有活出自己最高、最宽的可能性。一个人培养人生可能性最好的时机便是青少年时期,这个时期的个体青春有活力、有梦想也充满了希望,因此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回归本质,亚特兰蒂斯是一个培养天才的文明,任何一个人只要在被尊重意愿的情况下挖掘人生可能性,都会在某个擅长的方面成为天才,并推动整个社会繁荣和发展。社会的繁荣发展其实并不像我们今日社会所想的那样需要大量的人工堆积和投入,天才与效率的叠加远远比一堆数量庞大且内耗严重的科研民工来得有效。
而在亚特兰蒂斯时期,最发达的科技便是生物医学,这一方面是出生筛检与安乐死的必须,另外一方面则是一个融光社会的必须。换句话说,生物医学是融光社会必须依仗的核心科技。就像我们今日全球资本社会下许多人体验到的那样,资本的发展创造出了无数的需求,而无数的需求带动了无数的细分行业,这使得我们今日每个行业所需要掌握和了解的知识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许多人不得不大学毕业后继续读硕士、博士,而这导致了一个人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多人进入社会的年龄甚至在三十岁左右。一个人生育的最佳时间则是二十至三十岁,那些最聪明、最好学的知识分子,往往面临的是没有后代自然绝育的局面,勤勤恳恳的工作者也会因勤恳而错失生育的时间。所以资本主义的发展归根结底是死局,当工作需求所衍生的学历需求导致一个人用学习的时间覆盖了生育黄金时间,那么除非生物医学足够支撑到人为延后生育黄金时间,否则这样的社会注定灭亡。而且,仅仅是生育黄金时间还不够,延长生育黄金时间不是指试管婴儿,而是指让一个人长久的年轻、不衰老、没有那么多疾病、且长久维持快乐喜悦的心态,这在当前大多数国家保守的社会氛围、苛刻的工作环境之下几乎难以做到。作为亚特兰蒂斯延续的欧洲,还保留着相关的例如“工作生活平衡”的回忆,因此受的影响会稍小一些,但也不容乐观。
另外一点原因则是生物医学决定了一个社会科技文明的上限。我们这个社会很显然已经走到了这个边缘:随着基础知识越来越庞杂,一个人若想对科学有所贡献,他几乎必须要首先花上几十年的时间学习和研究前人的知识与经验,直到人生的中晚期才能触及人类知识的边缘,随后留给他突破一点点科技边缘的时间是极为有限的,当一个人年到中老,生理机能也会大幅下滑,最终导致的是这个社会花费了大量的资源培养科学家,却只能得到一点点的进步改变。被寄予厚望的人工智能也逐渐的被发现只能进行弱人工智能的突破,离改变人类文明还有很远的距离,而这些问题的核心就是当前我们社会的生物医学不够先进。无法延期或对抗生物体的衰老也就意味着科技只能缓步挪动。
在光闸的影响的,非物质势力灌输全域,并推动所有关键人物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亚特兰蒂斯之所以选择发展生物医学也并非偶然,而是光闸推动的结果。我们今天的光闸在全球逐渐展开,这造成了新一代年轻人有着诸多改变世界的想法,却不得不败在老一代所把持的权力之下,这个时代的平等与自由离亚特兰蒂斯时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From Tam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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